“喝了40多年苦水、20多年咸水,我知道什么是甜水”

“喝了40多年苦水、20多年咸水,我知道什么是甜水”2020-11-23 14:42五杯茶 阅读:129 字体:

“喝了40多年苦水、20多年咸水,我知道什么是甜水”——写在中国最大干旱区彻底消除饮水难之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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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?“要馕给馕,要水给命”,生活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人们曾穷在“水”上,病在“水”上,也盼在“水”上
  ?“我喝了40多年苦水、20多年咸水,从没想到在家里就能喝到甜水。
  ”
  ?随着最后1.53万人喝上“放心水”,中国最大的干旱区在水与沙、甜与苦的战斗中,取得了历史性胜利
  文?|《瞭望》新闻周刊记者?丁建刚?关俏俏?郝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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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村庄距沙漠不到200米,硬化的道路平坦齐整。
  有风吹过,沙尘便若隐若现地浮散开来。
  倚坐在院里的大炕上,74岁的古丽妮娅罕·图荪尼亚孜说:“人生百味,水就有三味。
  ”
  古丽妮娅罕的家在新疆和田地区墨玉县喀瓦克乡乃再尔巴格村,她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小村庄里。
  对世代居住在沙漠腹地的人来说,水是最珍贵的。
  “我喝过的水有三种味道,苦的、咸的和甜的。
  ”和古丽妮娅罕一样,行走在中国最大的干旱区,在一个个大漠环绕的村庄里,老人们都这样告诉记者。
三味之水,是沙海老人们对一生饮水变化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  
  古丽妮娅罕·图荪尼亚孜老人和女儿一起演示昔日用葫芦接手压井水的情景
  沙达提摄/本刊
  “水苦得像嚼青树叶子”
  “我曾喝过44年苦水,苦得像嚼了青树叶子。
  ”古丽妮娅罕说。
  老人说的“苦水”是涝坝水。
  千百年来,为了在沙漠边缘生存,塔里木盆地里的人们在绿洲各处挖出星罗棋布的蓄水坑,引入河渠水或冰雪融水,这就是“涝坝”。
一坑死水,往往是一个村庄人畜赖以生存的“命根子”。
  涝坝水是苦的。
  水体混沌、无遮无盖,沙尘、树叶、牲畜粪便落入土坑,味道苦涩,甚至腥膻难闻。
  “苦的不仅是水,还有运水的过程。
  ”古丽妮娅罕说,年轻时她曾用扁担挑过水,也拉着毛驴驮过水。
  沙土路上,人和驴被路边尖尖的沙枣刺挂出血痕。
  取水要用葫芦。
  每到秋后,葫芦成熟,人们便掏去瓤和籽,小葫芦一劈为二做水瓢,大葫芦用来取水和贮水。
  涝坝水有多种颜色。
  “有时像红茶,有时又是绿色的。
  ”和田县布扎克乡布扎克村村民艾比布拉·托合提说,“涝坝里只剩‘锅底子’时,牛羊粪便、蝌蚪、飞虫、垃圾,什么都有,坑里的水就变成绿沫子。
  ”
  “喝水时,得用纱布或头巾过滤,常常人在这边喝,牲畜在对面喝。
  ”68岁的艾比布拉说,渴急了的牛羊还会和人抢水喝。
  喝涝坝水有时还有危险。
  “附近涝坝水喝完了,只好去邻村取水,被抢了水桶不说,还会挨打。
  ”82岁的买提克热木·托乎提说,过去,他所在的布扎克乡托乎拉村因争水发生的纠纷并不少见。
  艾比布拉家紧挨着涝坝,“每年夏天,都有失足掉进涝坝的孩子。
  ”
  常年饮用不卫生的涝坝水,加上部分地区的水高氟低碘,和田等地成为介水传染病和水致地方病的高发区。
  和田县医院门诊曾忙于接诊腹泻患者。
  特别是夏天,农牧民腹泻高发,病情严重的甚至出现脱水,必须立即住院治疗。
  “村里‘大脖子’多,有的一家人都是。
  ”托麦吐肉孜·买买提与艾比布拉同村,“大脖子”是指甲状腺肿大的病变,他的姐姐就因此离世。
  数据显示,在大规模改水工程实施前,新疆1100多万农村人口中有1054万人需要人工解决饮水水源,其中248万人生活在水质很差的高氟病区。
  当地群众穷在“水”上,病在“水”上,也盼在“水”上。
  水苦,生活也苦。
  因为缺水,当地曾有“要馕给馕,要水给命”的谚语。
  “不渴急了,就不愿喝咸水”
  乃再尔巴格村的涝坝已被填平,布扎克村那口深达4米的涝坝也早已彻底干涸。
  涝坝的消失,源于声势浩大的改水。
  上世纪80年代开始,为解决和田地区饮水困难,国家实施“防病改水”工程,打机井、修水塔、建管道。
  由于自然环境恶劣,经济基础薄弱,工程推进艰难。
1995年,中央采取财政拨款和社会捐款相结合的方式,下决心在三年内解决和田居民用水问题。
  在中央3亿元专款带动下,短短一个月,仅和田县就募集到改水资金1500万元。
三年时间,600余座水塔、5000多眼泵井遍布和田大地。
  地下水涌出,千百年来人挑驴驮涝坝水的历史终结了。
  古丽妮娅罕说,井水洁净,但抽水有固定时间,用水能省则省,“一盆水洗完米洗菜,再洗手,最后喂牲畜。
  ”
  水清了,但味道却是咸的。
  这是因为和田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,降水少、蒸发量大,地下水盐碱度偏高。
  南疆夏季炎热,村民下地劳作却不敢喝水,“渴急了才不得不喝口咸水。
  ”和田县布扎克乡阿依玛克村村民斯德库拉·买买提明说。
  因水致病的问题也远未终结。
  地下水矿化度高,含氟高,含盐量超标,和田农牧民患肾结石、胆结石和高血压等疾病的比例居高不下。
  “烧水壶用两周就会结厚厚的水垢,援疆两三年间不少人得了胆结石、肾结石。
  ”来自北京的援疆医生张峰波回忆说,“接诊的病人中70%以上患有结石症。
  ”
  “咸水喝多了,肚子会胀。
  ”古丽妮娅罕说,“那时,我没想到后来在家里就能喝到甜水。
  ”
  “只要愿意,随时都能喝上甜水”
  过去,因为用水不便,只有夏季洪水到来时,村民才会洗澡,衣服也要攒一两个月才洗。
  而现在,随时都能喝上甜水、用上干净水,古丽妮娅罕每天都会洗头,家里买了洗衣机。
  甜水,是经过净化的地下水,通到了每家每户。
  新中国成立以来,为了让群众喝上安全水,国家和自治区投入巨大财力物力,但要在茫茫大漠和昆仑山腹地找到一捧清泉,绝非易事。
2016年,新疆将全面解决贫困人口饮水安全作为水利工作头号工程。
  “至今共实施农村饮水安全工程余项,完成投资122亿元,太多过去想做但没能力做的事都实现了。
  ”自治区农村饮水安全管理总站主任张昀说。
  阿克苏、克孜勒苏、和田、喀什……清水潺潺,流向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村庄,流向昆仑山牧区,流向帕米尔高原乡村。
  在国家支持下,越来越多配备了水处理设备的现代化、规模化水厂在沙漠绿洲大小村庄里建了起来。
2019年,紧挨沙漠的乃再尔巴格村家家通了自来水,自此墨玉县所有农户都用上了自来水。
  而在喀什,农村饮水第一供水区第一水厂迎来了第三次改造。
  处理后的水达到国家农村饮用水的全部指标,实现了周边居民从“有水喝”到“放心喝”。
  喀什市农村自来水总站站长玉素甫·克尤木说,“我们一年新建了12个水处理设备配备的规模化水厂,彻底解决了喀什市11个乡镇近39万人的饮水安全问题。
  ”
  今年,因特殊的地质条件成为南疆改水“难中之难”的伽师县,在国家支持下完成跨城引水。
  总投资17.49亿元的改水工程跨越3个县,总管线长度达1827公里,管线连接起来的长度,相当于北京到广州的距离。
  经由这些管线,上百公里外的慕士塔格峰冰川雪水流入千家万户。
  随着最后1.53万人喝上“放心水”,新疆全面实现饮水安全。
  这也意味着,中国最大的干旱区在水与沙、甜与苦的战斗中,取得了历史性胜利。
  夏日晌午,阳光透过葡萄架洒下,古丽妮娅罕正在沏茶,滚水没过玫瑰红茶,香气弥漫。
  尽管没有加糖,但老人坚持说家里的自来水是“甜水”:“我喝了40多年苦水、20多年咸水,知道什么是甜水。
  ”□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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